深夜,杨羡望着乐善的窗口良久,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,正欲转身离去,突然后颈遭人偷袭,他一把扭过来人手臂,范良翰哎呦一声,回头冲他咧嘴一笑。
杨羡吃惊,立刻缓了力道:“范郎君,怎么是你?”
柴安从后头补了一棍,杨羡毫无防备地倒下。
范良翰一整衣襟,得意道:“带走!”
小厮一拥而上,一只麻袋套走。
轿子一个颠簸,轿里的杨羡猛然转醒,耳边是震耳欲聋的鼓乐声,满眼触目的鲜红。杨羡挣了一下没有挣动,才察觉嘴巴堵住了,浑身也叫人捆成了粽子。
轿子又是一颠,杨羡一个不稳滚下座来,接下来轿子像是故意颠簸,忽而东忽而西忽而上忽而下,杨羡在轿中滚来滚去,一会儿撞上轿壁一会儿磕到轿门,颠了个头晕脑胀、七荤八素。
轿夫们互相递眼色,猛地来了个“急刹”,杨羡就像一颗冬瓜,滴溜溜从轿中滚了出来,狼狈地五体投地。
众人哄堂大笑:
“稀奇稀奇真稀奇,大家快来看哪,新郎官儿坐在花轿里!
阴阳倒错乾坤挪移,女做男男变女,颠颠倒倒又是一辈子!
新郎官儿,这花轿坐得好不快活呀!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!”
杨羡面红耳赤,哭笑不得。范良翰和柴安上前,一边一个倒着把人架起,重又塞进轿中,柴安高声道:“起轿!”
……
红盖头一掀,杨羡抬起眼,乐善一身凤冠霞帔,笑吟吟地站在他眼前。
“杨郎啊杨郎,当初你亲口说了,要郦家抬着大轿来迎才肯再登这个门,今儿也算我郦家践诺了,个中滋味如何呀?”
杨羡又惊又喜,不由苦笑:“娘子不忘旧人愿偕白首,某受宠若惊感恩不尽。你要打要骂都使得,何苦这般作弄我?”
乐善笑容如故:“许你瞒天过海当街抢亲,不许我夜半无人敲晕新郎?许你杨家以势压人强结姻亲,不许我送你顶销魂轿坐坐,在汴京人眼前落落架子?当知有来有往,恩消怨偿,才得和睦夫妇,一世恩爱呢。”
杨羡正色:“娘子说得极是,从前都是我的过错,我这里给娘子赔罪,再赔罪,再再赔罪。”
他那里一作揖、二作揖、三作揖,见乐善无动于衷,索性一撩袍子,往地上一跪:“娘子,这总成了吧?”
说完,他就来握乐善的手。
乐善微微一笑,突然从背后掏出根捣衣杵:“还有那存心隐瞒过门不入、纵容义妹出言不逊两条大罪呢,要想洞房花烛,吃我一棒子先!”
乐善提棒作势欲打,杨羡一下子跳起来,拔腿狂奔出去:“这棒可要命,丈母救命!丈母救命!”
大门一开,眼看就要踏出门去,谁料地板上早就抹了桐油,杨羡砰地一声摔在门槛上。
郦娘子打趣:“好女婿,我的寿辰还在下月,你这头磕得太早了些!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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