馆驿里,大夫将折淙肩头的毒针取出,伤口腐肉一一刓去,撒了药,重新包扎。
折淙咬住白巾汗如雨下,始终一言不发,乐善看得两眼发红,心中不忍。
很快,刘夫人示意女使送大夫出去。
折闵怒冲冲道:“崔谓之那个老猪狗,凭着往禁中进献美人与祥瑞才能青云直上,明知大哥战场上受了重伤,非逼他赢了马球赛才准他朝见陛下,天下哪儿有这般无礼的人!”
刘夫人怒道:“你还有脸说,不是你冲动冒进,战场上中了夏人的埋伏,你哥怎会为了救你受伤?如今他旧伤未痊又添新伤,都是你害的!”
看到乐善忧心忡忡,刘夫人越发愧疚自责:“你娘失去儿子的那天,我的儿子却失而复得,是我对不住她,对不住郦家。本该亲自登门致歉,可这汴京里里外外,太多不善的人盯着折家。亏得那只长了眼的绣球,淙儿才好登郦家的门,我也能借故将你请了来,我……”
乐善安慰:“娘说了,哥哥来京是办正经事的,这么些年都等了,不差这一时半会儿。打今儿起,折少将军就是接了郦家绣球的未婚郎君。我们两家要议亲,我来探望未婚夫,谁也挑不出理来!”
折淙忍痛,提醒道:“五妹,回去不可乱说,不要叫娘担心。”
乐善无奈:“知道了!”
侍卫怀义禀报:“主母,少将军,门外有位杨郎君说有要事求见。”
乐善惊讶。刘夫人擦了泪说:“我先回避。”
杨羡进了房,向折淙行过礼:“杨羡拜见少将军。”
折淙笑笑:“我犯了旧患身上不大好,还是免了这些俗套吧。不过我同杨郎君素无交情,你坚持要见我,不知所为何事?”
杨羡眼神逡巡一圈,房内只有折淙兄弟二人,他却早有预料似地说:“五娘,出来吧!”
折闵年纪虽小已初见威仪,大声道:“我哥哥面前,安敢如此放肆。”
折淙一眼稳住折闵,制止他向杨羡发难,乐善果然从帘后步出。
杨羡温言道:“少将军不要见责。听闻少将军坠马受伤,我带人细细查过草场,发现了这个。”
他摊开手,手心里是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。
“看来有人是不想少将军面圣哪。若非你武艺高强,只怕早已命丧马蹄之下。”
折闵握拳:“果然是那奸相——”
折淙提醒:“闵弟!”
杨羡却说:“是他就好了!”
乐善没忍住:“好什么?”
杨羡说:“少将军有所不知,那奸相身边还有个忠仆江朝宗,专帮着崔谓之干些谄媚君主、构陷忠良的勾当。我的人一路尾随,发现那江朝宗出了开封府狱,立时赶往金明池草场阴谋害人……崔家处处与少将军为难,江朝宗又与杨家不共戴天,那么我与少将军就是一路的了!”
折淙好笑:“一路的怎样,不一路又怎样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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