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着火车去撒野

第57章 两把琴(1/3)

  蒸汽战舰永远没有“领先”的说法。

  在这个每天都有新的船型设计、新的锅炉技术、新的舰炮和作战兵器大量涌现,并被那些具有远见的决策者整合成图纸,然后迅速开始铺设龙骨的时代,几乎每一艘战舰在船头撞碎香槟的幸福时刻,它就已经有点过时了。

  即便是同型舰,每一艘新船的参数也都会比前一艘更好一点。

  作为后期加强型的主力战舰,满载排水量接近两万吨的皇后城号,在新世界的人们眼里是加纳利海权的象征,也是孟铎港里的纳利人为数不多的,尚可为之骄傲的东西。

  虽然剑鱼号编组七节车厢后的列车总长度,堪堪能与战舰水线一较长短,但三米多的车厢高度与水线以上总高十二米的甲板建筑相比,就像差不多长短的一根丝瓜和一根豆橛子摆在一起。

  更别说还有撑开孩子们下巴和眼睛的,二十七米高的瞭望桅杆没算。

  近在眼前的压迫感,让所有仰头观看的人都有些感慨。

  埃丹:“巴斯特,你之前跟我说洋葱佬在吉尔玛拉收割的财富能买四艘这种船,我当时还没什么概念,现在已经很具体了。”

  巴斯特:“这艘船光是锅炉就有二十四座,每次启动最少需要七个小时,最慢的时候甚至需要将近两天,哪怕它停在这里什么都不干,一小时也要消耗将近一吨的煤,冬季有取暖需求时还要加倍——这艘船看起来威武,实际上跟加纳利一样又老又费钱。”

  李铁:“这是孟铎港自己造的吗?”

  巴斯特点点头:“巴扬海的主力舰都是在孟铎港建造的,那也是海军部和本土造船厂最为辉煌的时期,不过距离最后一艘主力舰走下船台,时间已经超过六年,这六年里造船厂的日子大概很不好过,造军舰没有大吨位,造商船还比不过外国人。”

  亚措:“这船的样子,跟我见过的伽鲁斯船很像。”

  巴斯特:“当然像,孟铎港的第一任总督就是皇帝从伽鲁斯请来的,原始图纸和第一批技术工人也是从伽鲁斯带来的。”

  埃丹:“为什么要请外国人来当总督?”

  巴斯特:“纳利人的奇怪传统吧,他们在古代建立的第一个纳利人国家,也是找来两个外国人给他们当国王,因为他们自己没信心管好自己。”

  亚措:“真是个……奇特的国度。”

  李铁:“今天的场面很盛大啊,这就是舰队里的老朋友给小朋友们准备的礼物吗?”

  巴斯特自矜地笑笑:“就算是皇帝本人和海军元帅来了,除了鸣放礼炮以外,也不过如此。”

  盛装打扮的皇后城号,完全是以阅舰式的状态来欢迎今天这批特殊的客人。

  从舰首旗杆开始,经过前后桅横桁,一直到舰尾旗杆,挂满了各式各样的信号旗和身份旗——得益于加纳利语的字母比较多,用于装点气氛的满旗配置中几乎没有使用太多代旗和燕尾旗凑数。

  整艘战舰需要见人的一侧,得到了最大限度的整饬,朝着码头方向水线以上的藤壶被仔细清理,锈迹斑斑的锚机也重新上漆,甲板和大炮擦拭得闪闪发亮,参加站坡仪式的水手们制服雪白背手跨立,从上层甲板到主甲板,一直延伸到被庞然巨物完全遮蔽了阳光的码头地面。

  当大大小小的舰队遗孤,穿着用水手服修改而来的外套,满怀激动和濡慕的心情走下列车时,一首海军庆典中最为隆重的曲目被军乐团轰然奏响。

  铆装的巨舰,梦幻的列车,衣着相近的水兵和稚童,同时抬起胸膛和下巴。

  信号旗在风中摇摆,大军鼓和铜管响彻码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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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当海鸥之家的孩子们,在他们专属的“开放日”里登舰参观的时候,列车司机大肯利用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,正匆忙赶回自己在孟铎港租住的公寓。

  在吉尔玛拉被俘的经历比较突然,这边还有很多事情没来得及处理。

  比如公寓里一些涉及隐私的个人物品,比如他和房东小姐以及房东太太之间的感情纠葛。

  司机大肯的全名叫肯·本舒。

  在卢约语中,“本(ben)”这个词根与原世界英语中的“逊(-son)”或者斯拉夫语系中的“维奇(-vich)”近似,代表分家与本家之间的血缘关系,比如约翰逊的意思是约翰的儿子,伊万诺维奇的意思是伊万之子。

  而“舒(shuv)”这个词根在卢约语圣典中被反复提及,经常用于描述人物或群体的回归,也被引申为神灵感召之下的“悔改者”,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宗教意象。

  所以本舒这个姓氏就可以理解为“悔改者之子”,至于肯(ken)的意思就很简朴了,约等于汉语中的“柱子”或者“阿根”。

  在加纳利一手缔造了“洋葱”狂热,名为罗森塔尔的贸易公司,核心层几乎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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