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生之诗

(七百零八)园丁笔记

  1

  在漏洞百出的世界里

  我假装自己是完美的,如同一朵心虚的花

  在凋零之前,笑意盎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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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

  结不出果,开不出花,那就成为一根草吧。

  ——园丁对自己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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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在自己挖开的土壤上

  园丁真的站在那里,成为了一棵草

  思索片刻,园丁拿起一把锄头

  把自己化为的那棵草,连根除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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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3

  没有撒下一粒种子

  园丁只是无所事事地用水灌溉泥土

  花长成了一片海,草长成了一片海

  园丁情不自禁地哭泣起来

  这不是他耕耘的花,这不是他种植的草

  他像一块僵硬的石头,任由自己沉入海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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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

  花园应该有门吗?园丁问自己。

  他想把这座花园关闭起来

  拒绝任何人的到访

  但一阵风会叩开花园的大门

  园丁看不懂茫茫然的风带来的信息

  他不知道该如何决定一朵花的生与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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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

  园丁困惑不已,他修建的这座花园

  是送给世界的一份礼物

  还是对世界的一个告别

  他不是在这座花园里诞生

  那么,他有足够的理由

  让这座花园成为自己的坟墓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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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6

  春与秋,冬与夏

  为什么要不问缘由地来到花园中

  他还没有与尚未发芽的种子说完心里的话

  一场雨就让花园流了一夜的泪

  一场雪就让花园穿了一季的衣

  而园丁,甚至来不及阻止

  一片叶子的翠绿与枯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