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复仇?”巴图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靠一个缩头乌龟一样的大明商人?”
  “他不是缩头乌龟。”阿古兰一字一顿,“他能给你想要的一切。”
  “我想要的?”
  巴图嗤笑,“我想要马哈木的脑袋!我想要整个瓦剌的汗位!他给得起吗?一个南人,凭什么?”
  “就凭他知道你想什么,也知道马哈木在怕什么!”
  阿古兰的声音陡然拔高,压过了巴图的嘲讽。
  “马哈木正在和南朝使者黄子澄密谋南下,你想过后果吗?那不是去抢掠,是去送死!是拿你们太平部的勇士,去填燕王朱棣的血肉长城!”
  “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巴图的脸色阴沉下来。
  “你知道,但你没有办法!”
  阿古兰步步紧逼:“你只能眼睁睁看着马哈木把整个瓦剌拖入深渊!但是,我代表的那位商人,他有办法!”
  “他让我告诉你,南朝的使者黄子澄,不止见了马哈木。”
  这个消息,和草原上那些该死的谣言,不谋而合!
  他死死盯着阿古兰,脑中掀起惊涛骇浪。
  想让自己和马哈木内斗,他们好渔翁得利?
  无数种可能在巴图脑中闪过,他的手,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。
  阿古兰看出了他的疑虑和杀意。
  她没有后退,反而从怀中掏出那个油纸包,双手奉上。
  帐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。
  巴图那只独眼死死锁在阿古兰脸上。
  阿古兰看着对方,并没有任何退缩。
  赢,就是太平部易主,瓦剌内乱。
  输,她会和这个油纸包一起,被剁成肉泥。
  时间一息一息地流逝。
  巴图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。
  他的手在刀柄和油纸包之间徘徊。
  最后还是一把将那个油纸包夺了过去。
  动作粗暴,毫不客气。
  他几乎是撕扯着,将油纸包扯开。
  里面有一卷用细麻绳捆着的羊皮纸,和一封折叠整齐的信。
  巴图的独眼中闪过一丝不耐。
  他先是抓起那封信,展开。
  信纸上的字迹,和他见过的任何南人书法都不同。
  “巴图首领,见信如晤。”
  开头平平无奇,但接下来的内容,让巴图的呼吸骤然一停。
  信中没有半句废话,直截了当地剖析了马哈木和黄子澄的同盟。
  信里说,黄子澄是南朝建文皇帝的丧家之犬。
  他所谓的“助瓦剌南下”,不过是想借瓦剌的刀,去碰燕王朱棣的石头。
  好为他自己捞取一点可怜的政治资本。
  “马哈木贪其虚名,欲借此战一统瓦剌,却不知此战乃是绝户之战,燕王朱棣,人屠也。其麾下铁骑,百战余生,太平部的勇士固然勇猛,但他们面对的,将是百战精锐和无穷无尽的火器,此去,非征战,乃赴死。”
  赴死!
  这两个字像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在巴图的心口。
  这和他最坏的预感,一模一样!
  信的末尾,更是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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