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,晨光穿透云层洒满咸阳城。
章台殿外的文武百官正等待早朝,当钟鼓声响起,百官依次入殿。
咸阳宫九十九级玉阶上,胡亥已经跪在章台殿外半个时辰了。他特意选了一件素白深衣,腰间只系毫无纹饰的麻带,连发冠都换成了朴实的竹制,这副装扮活脱脱就是一个为兄长忧心忡忡的幼弟。
“少公子,陛下宣见。”
一名宦官佝偻着腰从殿内出来,嗓音沙哑得像磨砂。
胡亥起身时,不着痕迹地揉了揉发麻的膝盖,袖中暗藏的姜片让眼眶微微发红。踏入殿门的刹那,整个人的气质都为之一变,肩膀微微内收,步伐变得轻而急促,活像一只受惊的雏鸟。
“儿,胡亥拜见父亲。”
胡亥伏地行礼,额头紧贴冰冷的黑曜石地面。
透过余光,他能看见父亲玄色袍角上金线绣的蟠龙纹,还有那双放在案几上的手,枯瘦如鹰爪,完全不似养尊处优的帝王之手。
“起来吧。”
等了好一会儿,嬴政的声音才响起,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语调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,“这么早来,有事吗?”
胡亥没有立即起身,反而将身子伏得更低,“儿子昨夜收到密报,事关长兄…”他故意将“长兄二字咬得极重,抬起头时,眼眶微红,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。
殿内瞬间安静下来,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。站在队列中的蒙毅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一丝惊愕。廷尉姚贾则脸色微变,显然没料到胡亥会在朝堂上突然发难。
“说!”
嬴政只吐出一个字,却让整个大殿的气氛骤然紧绷。
胡亥伏地再拜,声音哽咽:“儿不敢妄言,只恐长兄受人蒙蔽…”
他故意顿了顿,目光扫过姚贾和蒙毅,才继续道:“昨日,三府廷尉联合搜查城郊一处别院,发现帛书一卷,上有…疑似长兄笔迹的文字,提及东郡陨石与铜俑之事。”
话音刚落,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。
蒙毅脸色骤变,下意识上前一步:“少公子慎言,此事尚未查实,岂可妄下定论?”
胡亥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,却仍作惶恐状:“上卿错意,胡亥并没有下任何定论,也绝不会相信那些谣言,胡亥只是忧心长兄为不轨之人所迷惑…”
说着,胡亥抬起头,红着眼眶说道:“儿子也觉得此事蹊跷,长兄素来仁厚,怎会与楚巫勾结?必是有人栽赃!只是...”
他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,急忙补充,“听说那别院里还搜出刻着诡异符文的铜牌,与当年楚国巫觋祭祀用的法器极为相似...”
嬴政突然轻笑一声。
这笑声让胡亥浑身血液几乎凝固,他觉得那根本不是笑,而是猛兽捕食前从鼻腔里挤出的气音。
“不错!”
嬴政夸赞了一句,的手指在案几上轻轻敲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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