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军赋

第434章又死了一个儿子

  阆中城,阆东道首府

  城中央处用围墙圈起了一大片地方,朱漆金钉的府门巍峨耸立,两尊青铜狻猊怒目而视,兽口衔环,威压逼人。

  门楣上高悬御赐匾额,黑底金漆大书“敕造镇国公府”六字,笔力雄浑,乃先帝亲题。

  这里就是南宫家祖居之地,阆东道的权力中心!

  南宫烈虽然起兵造反,底下的人劝他换一块阆东王的牌匾,但他并没有同意,用老人话说等造反成功,直接入主金銮殿便好,一块破牌匾有什么好换的。

  府前五级汉白玉阶,两侧立着披甲执戟的府兵,铁甲森然,肃杀之气扑面而来。

  穿过三重仪门,眼前豁然开朗。青石铺就的甬道直通正堂,道旁古柏参天,枝干虬结如龙,乃是百年之物,也彰显了百年世家的底蕴。

  正堂内陈设极尽尊贵,紫檀木雕螭龙屏风横亘中厅,主座是一张黄花梨太师椅,椅背雕作猛虎下山之形,暗喻南宫一族的赫赫战功。

  绕过正堂,后宅更是别有洞天。曲廊回环,连接着数十进院落,假山叠石,人工造湖,只不过时值寒冬,湖中鲤鱼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。

  整座府邸极尽奢华,却又带着将门世家特有的肃杀,一砖一瓦皆浸染百年将门的杀伐之气,一草一木俱暗藏钟鸣鼎食的煊赫荣光。

  可惜,曾经的东境功臣已经成了大乾朝的反贼。

  谁胜谁负,尚未可知。

  阆东王南宫烈蜷缩在太师椅内,悠哉悠哉地晃动椅背,浑浊的老眼微闭,像是在小憩。

  二子南宫牧伺候一旁,摆弄着茶具,煮水烹茶,动作轻缓。

  南宫烈四个儿子,老大老三练武带兵、老四是个纨绔、唯有南宫牧从文,学习理政之道,看起来便文文弱弱。

  没一会儿屋内就茶香飘飘,南宫牧轻轻递杯:

  “父亲,好了,您尝尝。”

  老人这才缓缓睁眼,端茶抿了一口,顿时觉得一股暖流涌遍全身:

  “唔,不错,好香,看来你的茶艺又精进了不少。”

  “呵呵,茶还是那壶茶,只不过多煮了会罢了。”

  南宫牧轻笑一声:

  “有时候火候与茶叶、水质同样重要。”

  “唉,到底是老了啊。”

  南宫烈又抿了一口,望着屋中嘎吱作响的火盆莫名感慨起来:

  “年轻的时候那会儿怕什么天寒地冻,下了战马就来一壶烈酒解乏,现在是越来越不喜烈酒了。

  老喽。”

  “父亲哪里老了,身子骨比牧儿还健壮。”

  “哈哈,你啊是书读得太多,平日让你多动动也不听。”

  “练武嘛,有大哥和三弟就够了,儿臣学学诗词歌赋便好,否则别人要说南宫一门都是蛮横武夫了。”

  南宫牧轻手轻脚地换了壶茶:

  “也不知道断云隘的战事怎么样了,担心啊。”

  “没什么好担心的,耗着呗。”

  南宫烈不以为意,轻飘飘地说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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