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养性认罪的口供很快到了朱由检案头,根据大理寺给出的刑法,抄家斩首已是算轻的。
朱由检想了想,将斩首二字划去,判了个流放,至于抄家,就让李若琏领着人去办了。
此事也就这么过去,朱由检也便盼着,由李若琏接手的锦衣卫,等让自己省点心。
夜色如墨,涿州对子坨的山风带着刺骨的寒意和隐约的血腥气,吹拂着山坡上临时点燃的篝火。
火光跳跃,映照出朱媺娖苍白而稚嫩,却努力维持着镇定的脸庞。
她身上的甲胄沾染了尘土与暗红的血渍,那柄特意为她打造的轻巧佩剑斜倚在腿边,剑鞘上有一道新鲜的坎痕。
她身后,木兰营诸人已不复出发时的飒爽,五十名精心挑选的、训练了数月的年轻女子,此刻还能站着的不足四十人,少了那些,不是身死,便是受伤。
活着的这些人,神情中充满了惊悸、疲惫和尚未散去的厮杀狂热,更多的姐妹或躺或坐,有低声呻吟的,也有闭目小憩的,军中医官和几个女医正帮她们处理着伤口。
而有三具尸体,已被同伴用干净的布幔轻轻覆盖,无声诉说着适才那场短暂却残酷战斗的代价。
对子坨上的这些山匪,并没有如探查回来的情报如此不堪一击,相反,他们装备精良,训练有素,甚至提前发现了朝廷军的踪迹,做好了准备。
曹化淳站在稍远处,面色凝重地指挥着勇卫营士兵清理战场,同时戒备四方。
他的目光扫过三具覆盖着的尸体,又迅速移开,眼底深处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与怜悯。
这一战,是他轻敌了,本以为就是带着坤兴公主小试牛刀,却不想遇到了硬茬,好在勇卫营及时补上,要不然,死伤怕是更多。
坤兴心中的“理想”,被现实击打得太快,也太真切了些。
朱媺娖得目光,死死盯着那三块白布,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甲胄的边缘,指尖微微颤抖着,脑海里不受控制地翻涌着画面。
秀儿昨日还同自己分享自家做的蜜饯,今日却胸口中箭,倒在了她的面前。
还有那个不苟言笑的阿兰,为了格开劈向她的一刀,被山匪的弯刀划开了咽喉,鲜血喷溅了她一脸,温柔而又黏稠。
还有那个总是安静害羞,可操练时从未喊过一声苦的姑娘,被混乱的战马撞倒,再也没能站起来
“殿下,”邢翠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“吃些东西吧。”
朱媺娖猛地回神,她转头看去,伤了胳膊的邢翠英拿着一个炊饼朝自己递来。
“别动,”朱媺娖开口的声音干涩沙哑,她按住对方,“伤口刚包扎好,就别乱动了,好好待着,饼你自己吃,我不饿。”
邢翠英拿着饼也没有吃,她坐在朱媺娖身旁,努力挤出一丝笑容,低声道:“我们赢了,匪首伏诛,余众溃散,木兰营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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