郦家门口,敲门声一阵比一阵急促,春来慌乱地喊:“来了来了!”
春来把门一开,见着满面冷沉的杨羡就是一惊,还未来得及开口,杨羡头也不回地闯入。
花厅里,郦家众人正在用餐,除了主座上的郦娘子,寿华夫妇、福慧夫妇、琼奴俱都在座。郦娘子替杜仰熙夹完了菜,又给范良翰送:“来,尝尝我亲手做的炙鱼。”
琼奴道:“娘,还是叫五娘下楼用饭吧。”
“吃你的。三女婿昨儿送了一坛葡萄酿,井里头镇着呢,我叫人取来共饮,春来!春来!”
寿华笑笑:“好几天了,五妹还同咱们置气呢。厨下留了两道她爱吃的,过会儿我亲自送上楼。”
福慧道:“爱吃不吃。天生是个头撞南墙也不知悔的拗性,自家人还不都为着她好,外人哪个肯做这恶人?”
琼奴正要开口,突然面色一变,惊讶道:“妹夫,你来了。”
众人变色,杜仰熙向范良翰丢了个眼色。
范良翰笑着站起来:“来得正好,春来,还不为杨郎君添箸。”
春来应声:“哎。”
杨羡道:“不必了,我只有几句话,说完了就走。”
郦娘子早有预料,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:“你说。”
“今日有个洛阳行商买了我的货,推说银钱不足,邀我同回客店。到了客店,他又要出去兑银子。为了取信于我,留下八十老母和一车货物作押,我左等右等,直到日落西山,人迟迟不见回转。后经再三逼问,才知那马车是他从车行租借,满载着一车柴草。至于那个老娘,也不过是从街上找了个老乞妇混充的!待我匆忙赶到码头,早已船去人空,哪里还有乔大官人的影儿!杜探花,范大官人,二位可识得此人么?”
范良翰不悦:“这话好没要紧,我们哪里去识得一个骗子。你叫人诓骗钱财,是你自家糊涂。不知自省就罢,反倒怨起旁人。是我哄你吃亏上当,还是把住你的手、拴住你的腿,逼着你同他做买卖了?”
杜仰熙放下酒盏,佯作关切:“哎,他也是一时情急,人之常情,不消怪得。妹夫,生意场上多有擅行狡计的奸徒,这回损失了多少?追不追的回来?报官了没有呀!”
杨羡冷哼:“何必惺惺作态?郦家与我十贯本钱,贩樱桃获利六百文,骗子诓走货物、使费、脚力将将此数。本利微小,哪个肯挖空心思做这个局?交易之时,我亲眼瞧见范大官人的心腹小厮在对街盘旋,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么?丈母!”
郦娘子迷茫:“这——”
范良翰把筷子一拍,佯怒:“好哇!你没拿住那奸徒,两手空空而归,到底是叫人骗了去,还是手头有银,不改骄奢,将钱财游荡尽了、嫖赌光了,不知如何交代,才捏了个谎来哄骗丈母,只怕这还两说着呢!”
郦娘子沉下(本章未完,请翻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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