眉山苏氏,苏允最贤

第四百一十章 满门!(2/3)

的应和声,像惊蛰前的闷雷在冻土下滚动。

  三万将士的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冷光。他们嚼着掺了辣椒的麦饼,用烈酒冲刷着铜碗里的雪水。

  有人将妻儿的平安符塞进护心镜,有人默默磨着环首刀。

  刀刃与青石相触的沙沙声,在寂静的雪原上连成一片细浪。

  郑朝宗望着东方渐白的天际线,喉结滚动着咽下一口寒气。

  行军的鼓点裹着冰碴。

  先锋营的马蹄踏碎渭水最后的薄冰,溅起的水花瞬间凝成冰珠。

  郑朝宗的静塞军走在最前,猩红披风在风中猎猎如血,身后三万步卒踩着整齐的鼓点,将丈八蛇矛斜举成钢铁的林。

  长安城墙的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,三丈高的夯土墙上,文彦博的黑旗正猎猎作响。

  长安鏖战寅时三刻的梆子声被战鼓碾碎。

  郑朝宗摘下铁盔,任由雪粒子砸在汗湿的额角,望着春明门箭楼上飘摇的黑旗。

  静塞军的猩红披风在风中翻卷,三万将士呼出的白气在寒空中凝成雾霭,将丈八蛇矛的矛头染成霜色。

  “撞——!”三百壮汉齐吼,九辆冲车的包铁车头撞向城门。

  铜钉门扉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,城砖缝隙渗出冰碴。

  郑朝宗握紧马槊,看着城头突然竖起的拒马。

  “火箭!”他扯下披风甩向空中。

  千支火箭划破雪幕,将春明门右侧望楼点成火炬。

  火光中,他终于看清城垛后的玄机:本该架设床弩的位置,摆着十几排稻草人,草人脖颈系着的铜铃在风中乱响,混着城墙阴影里若隐若现的铁甲反光。

  “文彦博老匹夫.”郑朝宗的冷笑被箭矢破空声打断。

  城上抛下的蒺藜铁菱在雪地里泛着幽蓝,第一排盾牌手的牛皮靴顿时绽开血花。

  他挥槊挑开飞来的弩矢,铁槊与三棱箭头相撞迸出火星,余光瞥见云梯兵已架起三丈长梯。

  “杀——!”

  亲卫统领王猛带头攀爬,腰刀咬在齿间,双手抠着城砖缝隙。

  瓮城死局王猛的腰刀刚钩住城头铁环,整面女墙突然翻转。

  淬毒竹签如暴雨倾泻,他本能地偏头,左耳连同半片脸颊被削落。

  惨叫声未落,身后云梯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——三名士兵被城头甩出的铁链缠住脚踝,倒栽葱砸进护城河的冰面,碎冰下翻涌的血水瞬间凝结成暗红冰晶。

  郑朝宗踩着尸体跃上城墙,铁靴碾碎冻僵的手指。

  视野所及之处,满地皆是插着黑羽箭的稻草人,在火光中泛着幽绿,他心中忽而觉得不妙顿时大声嘶吼道:“退——“

  他的嘶吼被瓮城方向传来的巨响撕裂。

  八百静塞军已冲进瓮城。

  当最后一名士兵跨过吊桥,十二架绞盘同时发出刺耳的齿轮转动声。

  随即他目眦欲裂。

  裹着桐油的茅草如陨石坠落,穹顶瞬间化作燃烧的牢笼。

  前排盾牌手的牛皮盾滋滋冒起白烟,滚烫的油脂顺着缝隙渗入甲胄,在皮肤上烙出焦黑的纹路。

  “用湿布捂鼻!“

  百夫长李铁牛扯下内衬挥舞,却见空中飘落的不止茅草——无数陶罐炸裂,白磷混着铁砂泼洒而下。

  他身旁的新兵被磷火溅中面门,整张脸瞬间燃成火球,惨叫声中竟抱着同伴滚进火堆,两人在烈焰中扭曲成焦黑的人形。

  瓮城四壁的铁环突然崩裂。碗口粗的铁链如巨蟒绞下,将整排盾牌手扫飞。

  有人被铁链缠住脖颈吊起,喉骨碎裂声混着哭嚎;

  有人挥刀斩断铁链,断口却如活物般卷住手腕,生生扯下整条手臂。

  郑朝宗想要快速跑下城墙往瓮城而去,却被亲兵紧紧抱住。

  “放开老子!”郑朝宗浑身一震,想要震退亲兵,却又被其他的亲兵一把拽下。

  郑朝宗只能眼睁睁看着八百精锐在火中哀嚎,他忽有所感,抬眼看去对面城墙,只见一个身着朱红色官袍的耄耋老人看着自己。

  “文彦博!”郑朝宗咬着牙。

  只见文彦博用朝芴轻轻敲着墙头的砖头,脸上露着讥笑。

  郑朝宗挣开亲兵时,掌心已攥出血痕。

  瓮城里传来的惨叫如钢针贯脑,铁链绞肉的闷响混着白磷燃烧的嗤嗤声,将春明门的夜色撕成焦黑的碎片。

  他望见文彦博手中的象牙朝芴泛着冷光,那老贼正用笏板轻点城头冰棱,碎屑坠落时,竟与八百静塞军的哀号同频。

  “郑将军好手段。”

  文彦博的声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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